大年夜，女婿喝了1斤酒，将我抱倒在沙发上，一番话让我很是高兴

那瓶五粮液的塑封还没拆干净，女婿的指甲缝里就卡了半片红色塑料屑。我看着他拇指上那点刺眼的红，突然想起女儿出嫁那天，喜糖盒子上也粘着这样的塑料片——当时我躲在洗手间里，用湿纸巾擦了三次才把眼泪憋回去。

冰箱上的电子钟跳到23：17，春晚重播正放到《难忘今宵》。

女婿突然把玻璃杯往茶几上一墩，杯底黏着的花生皮震落在我的毛呢裙上。

他眼睛里的血丝像极了老房子墙根处的爬山虎，那种不管不顾的疯长姿态，我上次见到还是他拿着房产证来提亲的时候。

“妈...”他喉咙里滚着痰音，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在顶灯下泛着油光。我的后背陷进沙发接缝处，弹簧硌着去年腰椎间盘突出时贴膏药的位置。这时候阳台传来“啪”的脆响，可能是冻裂的腊肠掉在了不锈钢盆里。

他带着酒气的掌心压住我左肩时，我闻到他毛衣袖口传来的味道——婴儿奶粉混着亚麻籽油，这味道我在女儿哺乳期时天天闻。

他的嘴唇在抖，嘴角沾着的椒盐粒子随着呼吸轻微震颤：“小慧的乳腺癌...其实是良性的...”

电视柜上的招财猫还在机械摆动，它的金漆爪子映着窗外突然炸开的烟花。

我盯着猫耳朵上那粒黑霉斑，想起女儿化疗后第一次掉头发，枕头上那些发丝也带着类似的灰褐色。

女婿的膝盖压住了我的羊绒披肩，那是我六十岁生日时女儿送的，标签上还绣着她歪歪扭扭的“寿”字。

“其实这半年...”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像卡了鱼刺，“每次带她去复查...我都先去医院后巷...” 一股炒瓜子的焦糊味从厨房飘来，我这才发现电磁炉上还热着年夜饭的剩菜。

他的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锁屏照片是他们结婚时在西湖边拍的，女儿旗袍开衩处别着的玉兰花已经蔫了。

我的右手无意识摩挲着沙发扶手上的烟洞，那是老伴生前抽中华时烫的。女婿突然抓住我手腕，他掌心的温度让我想起女儿小学时发高烧，我也是这样攥着她突突跳的脉搏守到天亮。

楼道里传来十二点的鞭炮声，震得防盗门嗡嗡响。女婿的眼泪砸在我手背上时，我数清了地砖缝隙里嵌着的三粒芝麻——那是晚上吃汤圆时溅出来的。他西装内袋露出半截病历本，边角卷得像被反复翻折的火车票。

“您知道吗...”他指甲缝里的红塑料屑蹭到了我虎口的老年斑上，“每次医生叫到16号...” 窗外又炸开一朵紫色烟花，照得他太阳穴边的白头发像落了一层霜。

我小腿开始发麻，就像去年在ICU外坐了一整夜那种麻。

他的华为手机又震起来，微信提示音是女儿设置的《蜜雪冰城》。我瞥见锁屏上还有条未读信息，备注是“陈主任”，头像角落露出半截粉红色听诊器。沙发缝里的弹簧突然回弹，我后腰的膏药贴发出“滋啦”轻响。

阳台上的冻腊肠又掉了一根，这次砸翻了浇花用的绿塑料壶。女婿松开我时，他西装第二颗纽扣的线头勾住了我的珍珠项链——这项链是女儿用第一份工资买的，每颗珠子都带着她指纹的温度。

“所以您千万别...”他的呼气吹动了我鬓角的白发，那缕头发正好是女儿上次回来帮我染黑的。

厨房水龙头开始滴水，节奏像极了心脏监护仪的蜂鸣。

我突然看清他左耳后有道疤，和他们婚礼那天被鞭炮崩到的位置分毫不差。

电视里开始重播新年倒计时，主持人喷出的唾沫星子在镜头前形成白雾。

女婿终于掏出口袋里皱巴巴的检查单，纸质和当年他写给女儿的情书一样薄。

我的老花镜滑到鼻尖，镜腿压着的那颗褐痣，和女儿脸上的泪痣是同一个位置。

凌晨一点零五分，冰箱突然发出制冷的嗡鸣。

女婿瘫在沙发另一头睡着了，领带夹松脱着，露出背面刻的“百年好合”。

我慢慢展开那张被汗浸湿的病理报告，在“良性”两个字旁边，有个用红笔画的小小爱心，就像女儿中学时在满分考卷上画的那种。

厨房水龙头还在滴水，但声音变成了《生日快乐》的节奏。

我想起女婿刚才醉醺醺的坦白——原来这半年他所谓的“加班”，是去肿瘤医院当志愿者。

茶几下的手机又亮了，陈主任发来的新消息写着：“今天16床老太一直问你什么时候再来”。

阳台上最后那根腊肠终于冻裂了，掉在不锈钢盆里的声音特别清脆。

我轻轻给女婿盖上女儿的珊瑚绒睡衣，袖口还粘着去年她吐血的淡褐色痕迹。

窗外飘起今年的第一场雪，有一片正好落在防盗窗的喜字剪纸上面，那剪纸还是他们结婚时贴的，边角已经卷起了。

资源拓展

知创资源平台是一个综合性的资源站，除了网创项目课程之外，还有其他的一些自媒体、引流等课程资源，非常的全面，当然了除了这些课程之外，也在不断的更新一些软件工具、热播短剧、精美图集、小吃配方等资源，是不断的更新的。

点击下方小程序免费获取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