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落子无悔；5.13 隔靴搔痒
5.13隔靴搔痒
英军小威廉少尉率领的假冒亲法贵族车辆通过庄园外法军路障检查后，安娜才发现，
“不好！庄园门口接待检查的，竟然是读心术马丁尼！
法军，把读心术特殊技能用到极致，竟然当作看门狗！
小威廉少尉，肯定骗不过马丁尼。”
仅有几秒钟时间判断，安娜果断放下望远镜，询问周围卫士与英军士兵，
“你们谁有效射击距离最远？”
大家推举特种小组队长哈桑，
“保证精度前提下，哈桑射击距离大约在500米到600米之间。
其余狙击手都是新手菜鸟，只能保证200-300米有效射程。”
于是，安娜命令哈桑，带好狙击枪，跟随自己身后。
安娜假冒被俘虏的英军，哈桑假扮亲法贵族家丁。
安娜高举双手，做投降状，二人步行接近庄园。
一边走路，安娜一边向哈桑介绍目标，
“看到吗？在庄园门口，唯一一名没有穿法军制服的，秃头男子，就是你的目标。”
哈桑一边估计距离，一边认可，
“我看到他了，阳光下，十分醒目。
但是，咱们现在距离庄园门口还有1000米，必须接近到500米以内，我才有把握。
因为，现在环境温度很高，地面被太阳照射，有热气湍流，干扰子弹飞行。”
“那好，咱们稍快些接近庄园，到射击距离时，你通知我一下。”
“瞄准，射击……，我没问题。
但是，从距离看，如果到500米范围，咱们是不是距离法军路障检查士兵太近了？
估计，如果到能够开枪时，咱们距离法军士兵只有50到60米。”
安娜安慰哈桑，
“保持注意力集中，你只负责消灭目标，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好！”
比小威廉少尉早到庄园门口，还有另外一家贵族几辆马车，他们已经等候很久。
安娜看到，马丁尼不厌其烦检查送货贵族的文件，还认真查看货物。
没有选择，安娜内心祈祷，马丁尼动作再缓慢些，小威廉少尉会迟一些被识破。
哈桑担心，
“咱们距离法军士兵太近了，如果一旁帐篷中有人过来管闲事，怎么解释？”
安娜笑了，
“这大热天，法军士兵都巴不得尽快战败回家呢，谁会在乎一名英军士兵生死？”
哈桑问，
“周围都是法军，我有点害怕。
万一射击不中，是不是把你一同害死了？”
安娜回应，
“咱们都走了这么远了，害怕有啥用？
你现在转身逃走也是一样结局。
先认真把目标消灭了再说！
反正，只有一次射击机会，不论是否射中，开枪后，丢下枪支逃跑。”
“遵命！”
二人行走到距离庄园550米远时，已经距离法军路障守卫120米了，安娜问，
“现在距离够不够？”
哈桑犹豫了一下，
“好像还不行，没有把握……”
好在，大路旁，守卫帐篷的法军无精打采看了安娜和哈桑一眼，什么表情没有。
安娜讲，
“那就再向前。咱俩的生命不要紧，必须保证消灭……”
然而，话未说完，安娜远远看到，庄园门口，马丁尼近距离看了一眼小威廉少尉，没有盘问检查，急忙向后躲藏！
马丁尼动作明显，是对英军产生了恐惧！
安娜焦急，问，
“这里来得及吗？目标要躲藏进庄园了！”
哈桑答，
“我试一下！”
安娜站定，哈桑把狙击枪架在安娜肩头，瞄准……
安娜继续高举双手，做投降状。
然而，安娜看到，马丁尼转身，仓惶向庄园门口逃去，突然，头部撞到庄园门！
白色的庄园大门上，绽开一片血的花朵！
马丁尼直挺挺倒下。
安娜奇怪，
“你开枪了吗？我怎么没听到枪声？”
哈桑也奇怪，
“我没开枪啊？他怎么倒了？”
安娜脑筋急转弯，
“快把关大门的法军消灭掉！”
庄园门口一片混乱，小威廉少尉率领的英军与守卫近距离掏火枪互射。
之后，安娜听到，耳边一声巨响。
正在关大门的法军士兵过了一会儿才倒地，英军士兵已经在奋力向门口挤过去。
安娜一只耳朵嗡嗡作响，另一只耳朵什么都听不到了。
满鼻子都是火药气味，安娜有些晕头转向。
哈桑拉了呆立在地的安娜一下，焦急喊，
“快跑！”
安娜摇了摇头，试图把堵在一只耳朵中的巨大虫子甩出来，不管用。
但，安娜还是带着一只失聪的耳朵转身逃跑。
附近法军开始向安娜二人开枪。
子弹在身边嗖嗖飞过。
明显，青年男子跑步比安娜快很多。
但哈桑快速逃跑出几十米远后，单膝跪地，从衣兜中掏出火药向狙击枪装子弹。
安娜跑过哈桑身边时，大声喊，
“把枪丢掉！快跑！”
冒着弹雨，哈桑向路障守卫法军军官开了一枪，之后，丢掉步枪，起身继续逃跑。
超过安娜前，哈桑大喊，
“别跑直线！沿之字形奔跑！”
于是，安娜跟着哈桑在空旷地带变线跑。
策应小组英军和哈桑小组狙击手纷纷向法军路障守卫和路边帐篷钻出的法军射击。
气喘吁吁跑回隐蔽处后，安娜发觉，自己两只耳朵听力不一样，一只，可以清晰听到声音，另一只听感弱很多。
安娜稍感欣慰，
“至少，一只耳朵不会全聋。”
喘息未定，安娜急忙举起望远镜观察战场情况。
安娜问哈桑，
“庄园门口那个秃头不是你射击的吗？”
哈桑反问，
“我没还开枪，目标就倒了，谁干的？”
望远镜视野有限，安娜放下望远镜，扫视战场。
更远处，山包上，中年狙击手优素福以摩洛哥猎人身份参加战斗。
他的射击精度可以在1000米远精确命中，对庄园门口英军形成有力支持。
看到优素福身影，安娜会心一笑，向天空看了一眼，轻声讲，
“感谢上帝！”
然而，战斗并不顺利。
庄园门口法军防卫森严。
小威廉少尉率领的突击小组位置不利，几乎全部牺牲。
好在，一名负伤英军战士点燃了火药桶。
庄园门口发生剧烈爆炸！
然而，爆炸似乎没有对庄园产生太大破坏，庄园大门依然紧紧锁闭。
庄园守卫停止射击，急匆匆救火。
策应小组向法军射击一阵，把安娜和哈桑掩护返回后，弹药消耗殆尽。
几十名英军眼巴巴看着安娜，想知道下一步做什么。
庄园外的法军放了几枪后，丝毫没有兴趣追赶安娜和哈桑，呆立在地，不知所措。
枪声稀疏下来。
大家满眼期盼，好像都在等待更重大的事件发生。
策应山包上站立的英军和哈桑手下远远看着法军。
听到枪声后走出帐篷的法军远远看着小股英军，带着惆怅，双方都不行动。
相持了10分钟。
庄园小组行动前，温斯特少尉从法军营地找到了两门火炮。
猜想，很久前就运到海滩了，没有马匹，连同弹药一直放在距庄园两公里远空帐篷中。
温斯特少尉及英军士兵靠人力推着炮车移动了约一公里。
听到发生战斗后，温斯特少尉匆忙架起炮，向庄园方向开了两炮。
炮声过后，炮弹落到庄园外，守庄园的法军都很失望。
温斯特少尉见不远帐篷钻出一些法军，担心受攻击，急忙撤离到附近小树林。
法军士兵看了看丢弃的炮车，置之不理。
优素福用狙击枪射击庄园门后，看到温斯特少尉带到战场的火炮，向火炮位置奔跑，穿越法军营地。
优素福背着步枪在法军帐篷间穿过。
尽管已经接近中午时分，法军有些士兵刚刚起床，还在帐篷外刷牙，似乎刚刚发生的枪战与自己无关。
优素福从法军士兵身边跑过时，只有极少士兵举枪射击。
由于近距离奔跑迅速，法军只是象征性表达了敌意就放下枪继续刷牙或刮脸。
优素福抵达火炮位置时，温斯特少尉已经率英军撤离。
但见优素福独自调整火炮射击角度，温斯特少尉率手下快速返回，协助。
距火炮不远处，一些法军士兵开始大喊大叫，法军军官却毫不理会。
优素福重新校准射击角度后，英军士兵已经协助装填了炮弹。
火炮轮流发射了四发炮弹，四发炮弹都击中庄园内部。
不远处，法军士兵一脸惊愕。
之后，在军官命令下，一些法军士兵向炮车附近开了几枪。
温斯特小组和优素福被迫从法军射击下撤离。
几个方位进攻完成后，大家被迫后撤，离开战场。
远远，温斯特举望远镜观察庄园，庄园门口的火已经被扑灭。
由于英军进攻士兵太少，力量薄弱，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
一些法军士兵开始向英军起哄。
大意是说，“这点进攻，纯粹是隔靴搔痒。”
英法两军又对峙了十分钟。
哈桑有些失望，对安娜讲，
“看样子，袭击行动失败……，咱们没弹药了。”
然而，令所有人吃惊，军火库开始着火。
庄园内，法军士兵忙于救火。
伴随火药桶爆炸声音，火势越来越猛烈。
哈桑轻声问安娜，
“是炮弹击中火药库了吗？”
安娜耸耸肩，不置可否。
火药库传出几声爆炸，弹药殉爆越来越强烈，浓烟滚滚。
庄园大门迅速打开，三名身着法军军官制服的人骑马仓皇出逃。
通过望远镜追踪，两名骑马者逃向猜想的科斯塔中将司令部帐篷，一名骑马者逃向雷诺上校的办公帐篷。
看出逃者举动，凭对法国人的了解，安娜猜想，
“其中两人是科斯塔中将的儿子，另一人，是雷诺上校儿子。
这些纨绔子弟，平日贪污，军火库亏空，借英军袭击，自行点燃军火库，顺便毁了证据。”
庄园局部战斗结束仅半小时，军火库噼噼啪啪爆炸声稀疏下来，只剩浓烟。
科斯塔中将法军司令部帐篷附近，法军出现骚动。
安娜看到，法军官兵都在仓惶收拾东西。
哈桑困惑询问，
“咱们成功了吗？”
安娜答，
“猜想，火候还差一点点……”
从突尼斯城内，冲出近百骑兵。
看家丁装束，是两名逊尼派贵族的联合部队，期望协同突围。
这些骑兵气势汹汹冲向雷诺上校营地。
雷诺上校手下防卫严密。
在帐篷附近，这些骑兵突然遭遇密集枪击，骑兵纷纷落马。
于是，骑兵残部转向，沿雷诺上校与科斯塔中将两部队中间帐篷稀疏分界线向阿尔及利亚方向突围。
科斯塔中将手下显然已经乱了阵脚，对贵族骑兵只有稀疏枪声。
这些骑兵成功突破法军围困，逃走。
这时，策应小组的英军士兵突然集体兴奋，在山包上大声呼喊，
“英军大部队！”
安娜举望远镜，看到，从大路开拔来整齐的英军步兵方队。
刺刀林立，军容整齐，部队前后，还有鼓手敲着军鼓。
几乎同时，突尼斯城中杀出几百奥斯曼帝国骑兵。
这些骑兵并没有参与城西的战斗，而是向城东（利比亚方向）突围。
从帐篷分布，安娜认为，雷诺少校部队仅形成城西南约四分之一战线，其余，全是科斯塔中将手下。
显然，军火库冒浓烟，对科斯塔中将部队心理打击最大，城东法军主动让开防守，任由几百奥斯曼骑兵突围，扬长而去。
但是，出乎安娜意料，城西法军，士兵们自发有序组织，形成队列，开始聚集。
哈桑问，
“法军是要撤了吗？”
安娜答，
“几百年前，英法两国就战争不断，相互，已经形成世仇。
所以，法军放奥斯曼军队突围，但恐怕……，要集中力量和英军死战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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