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创｜朝暮 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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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孙公公求见”可儿道。
“传他进来”
“诺”
孙长喜快步走到殿内，脸上的笑容尽是谄媚：“娘娘，咱家今日过来，可是有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您啊！”
荣皇后自从马嘉康被废就整日茶饭不思，好几日下来竟是消瘦了好些，脾气也越发阴晴不定，她嫌恶地看了孙长喜一眼：“现在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皇上方才唤了祺王和祺王妃过去，发了好大的火，养心殿里跪了一地的大臣，皇上连花瓶瓷器都砸了！哎呦，可真是吓死咱家了！”
“哦？发火？”荣皇后来了兴致，孙长喜接着说：“今日琅州的吴弼将军来了，告知皇上西齐可汗要与辰国谈判的消息，还特地指定了谈判人选！”
荣皇后一下子站起来：“是谁！是嘉康吗！”
“并非太子殿下，可汗指定了祺王，还说‘一朝红日出，依旧与天齐’，皇上斥责祺王心怀不轨，有谋逆之心，方才皇上下了圣旨，即刻恢复太子殿下的身份，并从明日开始同皇上一道监国，可不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吗！”
荣皇后喜不自胜，反复问：“此话当真？”
“娘娘于奴才有救命之恩，奴才不敢欺骗娘娘！奴才以项上人头担保，句句属实！”
“好，好，好啊，本宫就知道，他一定有办法的！他不会不管嘉康的！”荣皇后说着竟然哽咽起来，可儿立刻低了一杯茶过去，安慰道：“可汗一直都是最有办法的，娘娘这下可以安心了。”
荣皇后不住地点头，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着急地问孙长喜：“那谈判是在哪里？”
“西齐可汗会亲自来澧都，在养心殿面见皇上与祺王。”孙长喜道。
“也就是说他要来了？”
“确实如此，估摸着时间，应当是七日之后了。”
“好”荣皇后压抑着内心的欣喜，对可儿说：“去把本宫放在屋里的红玛瑙串儿拿来，本宫要好好赏孙公公！”
“诺”
“奴才谢皇后娘娘恩典！”
孙长喜得了好处，又说了几句好听的恭维话，这才退下了，荣皇后心里高兴，但是数十年的皇后端庄竟是让她不知该如何兴奋了，面上表情看着似笑非笑，到有些滑稽，荣皇后快步走到卧房，打开衣柜，取出里面的衣裳往身上笔画：“可儿，你说本宫穿什么颜色好看？”
可儿一面笑一面道：“娘娘生的美，自然是什么颜色都好看的！”
荣皇后在一众衣裳里看了看，都没有看到满意的，脑海里突然想起有一回庆佑帝赏赐的锦缎，立刻对可儿道：“你去库房里取上回皇上赐给本宫的红色珠光锦，然后找宫里最好的绣娘给本宫做一身新衣裳，一定要快！他说过本宫穿红色最是好看，他难得来，本宫一定要穿的最好看才行，还有先前本宫放起来的胭脂水粉，螺子黛，旗头发髻全都拿来，还有本宫的翡翠镯子，那一对儿的，也都拿来，本宫一定要好好打扮打扮，让他忘不掉本宫才好！”
“好好好，奴婢这就去准备！到时候可汗见了您，一定会眼前一亮的！”
“本宫与必勒革都已经二十四年未曾相见了，当年本宫同他一夜欢愉，这才有了嘉康，但是他却从未见过自己的孩子，这一回，本宫要把嘉康亲自领到他面前，让他知道他与本宫的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就算不能相认，父子之间也定然是有感应的，他一定能感受到，也一定能感受到本宫一直都在等着他，一直都很想他。”
荣皇后想着自己与西齐可汗的过往，眼眶逐渐湿了，可儿顺着她的话道：“一定会的，娘娘对可汗的忠心，可汗定然能明白，来日西齐攻下辰国，您就能与他相守一辈子了。”
“对，对，你说得对，他一定能明白的······一定会的”
荣皇后自顾自地说着，无人发现卧房门口驻足许久的太子，他本只是想与皇后商谈事宜，却没成想阴差阳错听到了自己身世的秘密，马嘉康脸色苍白，在这冬日里额头上竟然全都是冷汗，原来自己并非父皇的儿子，只是自己母后与另一个男人······做那些事产生的笑话，马嘉康几乎要站不住，之前太后对自己的态度以及话语逐渐连起来，难怪，难怪太后从来都不曾喜欢他，不管他做什么都没有用，难怪自己幼时会毫无缘由地得了那怪病，难怪许多人都说自己长得更像母妃，其实他们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你长得与你父皇并不相似，马嘉康后退了几步，他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这位亲生母亲了，一旁的婢女见他神色不对劲，上前道：“殿下，您怎么了？”
“没······没有，本殿还有事，别告诉母后本殿来过，否则本殿要你的脑袋！”
他的神色太过凶恶，那婢女害怕极了，哆嗦着应着：“诺”
马嘉康快步走出去，原本熟悉的皇宫如今却是格外的陌生，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若是自己的身份被发现，这样的欺君之罪，别说无缘皇位，怕是连性命都不保，皇家血脉却混入了别人的儿子，庆佑帝如何能放过他，更何况庆佑帝是那样多疑的人，只要露出一点蛛丝马迹，很可能会被完全揭露，为今之计只能观望，绝对不能被荣皇后发现自己已经得知了真相，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不多，只有先坐上那个位子，才能让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闭嘴，到时候死无对证，无人再能怀疑自己的身世。
马嘉康突然停住脚步，整理了情绪返回坤宁宫，他要那个位子，现在就不能与荣皇后撕破脸，她还有利用价值。也许就在那一刻，皇城当中母慈子孝的那一层脆弱的外衣，被了了几句言语打了个支离破碎，留存的只有无尽的欲望，和无边的利益。
马嘉祺被庆佑帝斥责一事和马嘉康恢复太子身份并监国一事很快就在皇宫里闹了个沸沸扬扬，就连浣衣局里的婢女都能说上两句，内容无非就是祺王如今就如同落日余晖，这件事情一过就再也没有夺嫡的可能，而太子将来定是被高看的，几日下来，这些消息也传遍了朝中的大臣，好些人都开始恭维太子，变着法子地表明自己的立场，马嘉康面上高兴，但是心里却越发惶恐，马嘉祺本就在朝堂中没什么势力，故而对于大臣们时不时的冷嘲热讽并不在意，大臣们讨了个没趣也就不再提起了。
必勒革到达澧都的那日，澧都下了好几日的雪刚好停下，皇城内原本金碧辉煌的一切全都被白雪覆盖，银装素裹反而让严肃的皇城多了几分烟火气，也比平日都安静不少。
马嘉祺起来的时候丁程鑫还睡着，手里还不知何时握住了自己的两根手指，马嘉祺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小心的把自己的手指抽出来，丁程鑫也许是感觉到，哼唧了两声就要醒过来：“唔······要去了？”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有点软乎，像是伸出小爪子在马嘉祺心上挠了一下。
马嘉祺伸手捂住他的眼睛：“还早，你睡”
丁程鑫摸上马嘉祺捂住自己眼睛的手，轻轻用自己温热的手心贴住他的手背：“一切小心，早点回来。”
马嘉祺轻轻笑了一下：“好”
听到马嘉祺的回应，丁程鑫就在被子里挪了挪，最后窝在马嘉祺睡过的那块还留着余温的床榻上不动弹了，马嘉祺轻拍了一会他的背哄人睡熟，这才起身换了衣服策马往乾清宫去。
等马嘉祺走入养心殿的时候，必勒革已经侯在那里了，他见马嘉祺过来，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上下打量了马嘉祺一下，笑道：“本汗对祺王爷少年英豪的事迹早就有所耳闻，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真不愧是庆佑兄的儿子！”
马嘉祺微微躬身对必勒革行了辰国礼仪：“可汗过奖”
庆佑帝开口道：“既然嘉祺也来了，那不如就好好谈谈，比如前些日子西齐的边境暴乱，朕很是好奇，可汗是何意啊？”
必勒革也不慌乱，大笑之后道：“庆佑兄也知道，西齐是游牧民族，居无定所，刚好前阵子遇到大风天，百姓们好些日子没有出门，在家里总是憋闷，这大风天一结束，大概就高兴了些，这才不小心失了分寸，给庆佑兄带来诸多麻烦，本汗在此替西齐百姓赔个不是，两位万万不要放在心上。”
“哦？不小心？那可真是格外不小心，甚至还放火烧了琅州边境的军用粮仓，抬高了榷场交易炭火的价格，可汗这个‘不小心’是否太过敷衍啊？”庆佑帝道。
必勒革面上的表情顿了一瞬，他本想通过暴乱捣毁边境粮仓之后进攻琅州，随后入侵澧都，西齐国力本就不及辰国，但是辰国的炭火却依赖西齐，冬日里是最好的时机，他准备好一切，却被荣皇后的一封信逼得只能暂时停止计划，如今不得不低声下气地与他们谈判，就为了那女人宝贝儿子的前途，想到这里，他的神情几乎端不住，却只能继续说：“此次的确是西齐的不是，今年炭火的成品的确比往年少了许多，百姓也都需要生活，故而价格一事也并非本汗可以决定，还望庆佑兄海涵。”
马嘉祺淡淡地看了必勒革一眼，周身的气场一下子冷下来，道：“吴将军同本王说，纵火并非意外，而是计划好了故意为之，且持续多日，可汗放纵百姓在辰国地界肆意妄为，莫非是对辰国琅州动了非分之想？”
必勒革显然有些慌了，庆佑帝看着气场全开的马嘉祺，也难怪许多人都说祺王此人凶煞非常，残忍无道，庆佑帝笑了笑，的确是上位者的好苗子，日后辰国若是交在他的手里，应当也是放心了。
“祺王此言，是一定要为难本汗了？”
“晚辈并非此意，但可汗既然想要谈判，那么应当讲究诚意，否则再多的谈判也是毫无作用的，即是同时为了两国的和平安宁，可汗拿出一些诚心应当并非为晚辈为难，可汗以为如何？”
必勒革先前只听说马嘉祺此人不善言语，却没想到说起话来这么厉害，难怪她告诉自己祺王才是最大的障碍，如今看来荣皇后所言不假，看来今日若是不给他们一点交代，是混不过去的：“那王爷意下如何？”
“可汗意下如何？”马嘉祺反问必勒革。
这样的问题，如若辰国开口，那么就算是过去了，但若是让他开口，那就只能往大了说，不管怎么样，西齐这一回都是吃亏。
必勒革想了想，道：“那不如这样，西齐愿与辰国签订一纸协议，在未来十年之中，西齐归属辰国成为辰国附属国，每一年都前来朝见，且冬日炭火的价格比原价再低三成，庆佑兄与祺王意下如何？”
马嘉祺的神色依旧淡淡的，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道：“可汗果真人如其名。”*（必勒革：智者）
庆佑帝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既然可汗有这样的诚心，辰国断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的，日后两国还需友好相处，莫要再生事端才好。”
“那是自然的，本汗向来说一不二，既然开口，就必定不反悔，庆佑兄大可放心。”必勒革道。
“如此甚好，既然谈判很顺利，可汗可愿意在这皇城里走走，御花园里的梅花开的很好，让嘉祺陪你逛逛可好？”
“那自然是好的，本汗想与祺王相识已经很久了，此次得此良机，本汗也算是不虚此行了，那么祺王爷，请吧？”
马嘉祺起身道：“这边请。”
孙长喜见两人走出来，对小文子说：“你去一趟坤宁宫，告诉皇后娘娘，可汗和祺王去御花园了。”
“为什么啊？”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这么多废话！”孙长喜呵斥道。
“诺！”小文子一溜烟就跑了，孙长喜整理了一下衣冠，这才进了养心殿。
必勒革与马嘉祺同行在御花园中，雪还没有化，厚厚的一层堆积在泥土上，只有星星点点的粉色梅花在皑皑白雪当中格外显眼，必勒革道：“辰国的雪天倒是与西齐格外不同，本汗已经许久未曾见过这样的白雪了。”
“可汗来过辰国？”
“是啊，但是本汗记得已经二十多年之前了吧，那时候王爷估计还未降生。”
“是”
“本汗听闻王爷已经婚配，想必王妃应当也是出众之人，品貌非凡吧？”
“是”马嘉祺想起丁程鑫的笑颜，周身的气场一下子就柔和下来，冷淡的神情都带上了温柔。
必勒革笑道：“王爷是好福气，想必王妃这样识大体的人，给王爷挑选的妾室也应当都是不俗的。”
“一人足矣，何谈妾室”马嘉祺对必勒革的话毫不赞同，必勒革却只是继续笑：“王爷日后就会明白的，这新鲜感啊总会过去的，西齐也有许多好女子，各个都是英姿飒爽，王爷若是厌倦了澧都女子的温润入水，偶尔也可以换换口味，本汗绝对为你挑最好的女子。”
“不必”
马嘉祺回绝得干脆利落，把必勒革接下去要说的话全都堵了回去，倒是显得必勒革多情花心了，好在必勒革也并不在意，只是用如长者一样的语气对马嘉祺说教：“等王爷日后到了本汗这个年纪，自然都会明白。”
两人在御花园逛了逛，突然被一抹亮红色抓了眼，仔细看才发现不远处有三个人，穿着红衣裳的那人蹲在其他两人中间，手里似乎还有什么动作，马嘉祺一眼就认出那个小小的背影，抬腿快步走过去，仔细一看才发现丁程鑫正用白雪认真地堆着小雪人，云若最先注意到马嘉祺，立刻就站起来：“王爷！”
丁程鑫吓了一跳，想站起来却被马嘉祺扶住了，马嘉祺扶着他站起来：“怎的这个时候来这里？手都冻红了。”
丁程鑫笑道：“贺儿和云若闹着要来玩雪，还说一定要来御花园，非要拉着我也一起，我拗不过他们，再说了，安国没有这样厚的积雪，一时起了玩儿心，没想到你会在这里，一切都顺利吗？”
“嗯”
“这位就是祺王妃吧”必勒革也走过来，在看清丁程鑫的样貌之后竟是被惊到了，世间竟是真的有人能够将红衣穿的这般惊艳，他曾经让许多人穿过红色，饶是皆为美人，但却总觉得差了一丝风味，如今却在这里得到了圆满，丁程鑫被他直勾勾的盯着有些不自在，开口道：“可汗第一回见我，就这样盯着我看，是否有失礼数？”
必勒革这才回神，道：“王妃天人之姿，本汗这才一时失了神，是本汗失礼了，王妃莫要介怀。”
“自是不会。”
“本汗与王爷恰好在这里转悠，王妃是否与我们同行？”
丁程鑫看着必勒革那双充满欲望的眼睛，淡淡的笑了一下：“可汗邀请，那我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怎的这般巧，竟是又在这里遇见程鑫了。”荣皇后今日也穿了一身红色，那衣裳的料子一看就是极名贵的，脸上的妆容竟是也比平日里精致许多，必勒革的眼睛里删过一丝厌烦，随后迅速换上笑容：“皇后娘娘安好”
荣皇后放在两侧的手一下子就攥紧了，竟是张了好几次嘴都未说出话来，出声竟也是颤抖：“可汗安好”
丁程鑫看着荣皇后对于必勒革过分直接的眼神，状似提醒一般清了清嗓子，荣皇后即刻回神，道：“可汗这是在观赏御花园？”
“是，庆佑兄让祺王带着本汗随意看看，恰好遇上了王妃，这才聊上了几句，不成想竟然还遇到了皇后娘娘，本汗当真是好运气啊！”必勒革的眼神不停地往丁程鑫那边看，马嘉祺向侧走了一步把丁程鑫挡在身后，必勒革收回目光，对荣皇后道：“而且祺王好福气，王妃这般姿色卓绝，难怪方才本汗想给王爷介绍妾室，王爷都一口回绝了，若是有这样的一个美人儿日日呆在王府，软玉温香，换了本汗怕是会不思朝政了，难怪你们辰国有美色误国这个词，如今看来真是所言非虚啊！”
荣皇后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应和道：“是，程鑫的样貌即使说是辰国头一等也是担得起的，也难怪嘉祺喜欢的很。”
“祺王和王妃也般配，一俊一美，王妃也是有学识的人，同王爷也能说上话，当真合适！要不是王妃已经婚配，本汗都想问庆佑帝求娶王妃了，想来还是有些可惜”必勒革转向马嘉祺，道：“王爷可要好好珍惜，可不能让美人垂泪啊！”
“王爷待我很好，多谢可汗挂怀”
荣皇后原本做了最精致的打扮，只为给必勒革留下最好的样子，不成想在这里遇到丁程鑫，且不论丁程鑫的容貌，人老珠黄始终是比不上出水芙蓉一般的娉婷之姿，在脸上涂抹上的脂粉，在这一刻似乎全都成了笑话，荣皇后稳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尽量持重大方：“可汗是否还需再看看别处？”
“不了，本汗也逛够了，见了这么美的梅花，又见了人比花娇的王妃，本汗今日可算是大饱眼福，祺王也不用送本汗了，王妃的雪人还没搭完，这么好的日子，可不能错过了，本汗就先告辞了。”必勒革对马嘉祺拱了拱手，又看了一眼马嘉祺身后的丁程鑫，这才对荣皇后行了个礼：“皇后娘娘自便。”
“必······”荣皇后把那个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名字咽下，目送着必勒革的背影逐渐远去，再看向丁程鑫的眼神充满了怨恨，喘着气吐出几个字：“好，好，你很好，你给本宫等着！可儿，回宫！”
“诺！”
待到皇后走远，贺峻霖拉着云若道：“我们觉得那边比较有意思，我们先过去了，你们聊！不用担心我们！”
“啊对！对！那边有意思！”
“走走走”贺峻霖拉着云若就跑，丁程鑫对他们这两个活宝彻底没了办法，马嘉祺握着丁程鑫依旧冰冷的手暖了暖，丁程鑫忍不住打趣道：“给王爷选妾室？还都是好姑娘？”
“可汗玩笑而已”
“王爷回绝了？”丁程鑫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马嘉祺被他看的有些慌，立刻回答：“嗯”
“不觉得可惜吗？”丁程鑫继续追问。
“不可惜，此生一人，足矣”
马嘉祺从来都不说漂亮话哄他，一字一句，却都动人心弦，丁程鑫耳廓染上了胭脂色，道：“这时候王爷不应该抱我一下么？”
“嗯？”马嘉祺方才还在认真的神色突然混杂了茫然，看着有些好笑，丁程鑫“噗嗤”一声笑出来，对马嘉祺张开双臂，撒娇一般道：“抱一下~”
马嘉祺顺着他的双臂把人抱进怀里，丁程鑫的手环着马嘉祺的腰，对马嘉祺道：“王爷要是以后选了妾室，我是要吃醋的，日日让那些妾室做粗活，日日刁难她们！”
丁程鑫难得这般孩子气，马嘉祺抚了抚丁程鑫的后脑勺：“好，知道了，听你的。”
“王爷陪我把雪人堆完？”丁程鑫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马嘉祺，得了马嘉祺的点头就拉着他的手在那雪人面前蹲下，那雪人实在算不上好看，反而还有些滑稽，但是看着丁程鑫兴致很好，也不愿扫他的兴，却突然感觉被一团冰冷的东西打了个正着，马嘉祺并未防备，一看才发现自己是被雪球打中了，“罪魁祸首”正在一旁肆意地笑着，马嘉祺也抓起一把身边的白雪扔向丁程鑫，两人在御花园里你追我赶地打闹着，没有身份的禁锢，也没有暗处的威胁，一如少年人那般，同那个微笑着的雪人一起，纯粹地快乐着。
：月半月半月半胖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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