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文苑】第12期|最后一头牛(闪小说)

日期: 2025-03-14 17:08:15 |浏览: 4|编号: 79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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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文苑】第12期|最后一头牛(闪小说)

最后一头牛(闪小说)

文/郭利

村里购置了犁田的机器,再不需要犁地的牛。

村长说,这些牛没用了。既不是肉牛,也不是奶牛,一个个瘦精体乏的,还费草料,不如杀掉……

每杀一头牛,全子就跑出村外,在他放过牛的地方大哭一顿……

他心疼啊!

全子以前每天都和这些牛为伴。因为他是牛倌。

这天,全子听说下午又准备要杀牛,这可是村里剩下的最后一头牛了。

中午,全子喝了半瓶白酒,把家里所有的钱取出来揣在兜里,自言自语着: “俺今天也看看这牛是咋杀的?”

最后的这头牛,是一头正宗的老黄牛,全子对它再熟悉不过。

牛准时被牵到村委会门口的空地上,全子挤在看热闹的人群里,只见四五个小伙着拿着绳索,想套牛的腿,牛却挣扎着用角去顶……

小伙子们火了,骂骂咧咧地说死到临头,还这么倔。全子看着这一切,感觉那半瓶白酒直顶脑门……

就在牛被套住四个蹄子,即将被绊倒的那刻,全子突然大喊着,冲到了牛的身旁。

在场的人一愣,拉紧拴牛腿的绳子不由松开了。

“这是最后一头牛了,不能杀!如果杀了,村里再也听不到牛的叫声了。这牛,我买了……”

全子瞪着血红的眼睛,反手掏出一沓钞票,向空中一抛,那些花花绿绿的纸票,像雪,飘落得到处都是……

作者简介: 郭利,笔名雁南飞,山西省左云县人。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闪小说专业委员会会员,大同市作协会员。从小喜欢作文,作品发表于多家报刊。闪小说被菲律宾《华人报》、新西兰《先驱报》中国乡村杂志等国内外多家报刊刊登。其中闪小说《最后一块豆腐》、《羊倌》分别获得文学百花园大奖赛一等奖、闲泉文学大奖赛一等奖。著有闪小说作品集《独钓孤月》。

十七朵梅花(小说)

文/刘传启

三月三上巳节,午饭后,妻打来电话。我笑着给她说:“老婆,今天是情人节。您吃饭没?”她说,她在邻居家吃了,阿球媳妇过世了,今天三朝。我忙问妻,寒假在家时还好好的,怎么......妻说,是癌症并发症,在医院里走的。电话挂断之后,我沉重地在校园里踱来踱去,很久,才回宿舍。

去年寒假,我回到家,天气晴朗的下午都喜欢到小镇北边的盘坑去游览。这里风景别致,坑里头还有一条瀑布,煞是好看。农村人可能忙,抑或是对这纯朴的自然山水见惯不怪,鲜有人来看风景的,如此美景倒成了我的专利一般,我常常拍了照片,发到朋友圈,惹来一大堆的点赞。

这天傍晚,我来到瀑布边,拿起手机拍照,镜头里出现一个女子,穿着一身黑,正仰首观看飞瀑,浪花溅在她的头上……我心中一动,飞快地连按快门,拍下一组照片。

山里游人极少,我奇怪怎么会有一个孤身女子前来。打开图片细看,这女子长得高挑,衣着既有古典风格,又有些性感,与飞瀑山花的景色相当般配。

我有点不舍得删除了,但毕竟是个陌生女子的图片,有那么点点偷拍的嫌疑的。我惴惴不安地走向前去,向女子打招呼,并告诉她,我拍到她了。

她笑笑说,拍了就拍了,你喜欢就留着吧。

忽然,她又疑惑地问我:“钟老师,你不认得我?”

当我一头雾水地摇摇头时,她嫣然一笑道:“我们是邻居,阿球是我男人。”

阿球住在我的隔壁,在街上开了间五金店,白天在店里忙生意,晚上才回来歇,可我从未见过他这个漂亮媳妇。当我正感到有些难堪时,阿球媳妇又说:“不认识也不奇怪的,钟老师你在外面教书,我结婚和孩子满月时你都没过来喝酒,后来我又长年在外打工。”

然后,她话题拐了出去,不愿再讲邻居这件事,忽然抬头笑道:“你看,这棵树上的梅花已开了。”

我侧头看看山崖上的一棵腊梅树,道了声:“嗯。”

她说:“你细心瞧瞧,可知道已开了多少朵?”

我手扶近视眼镜,一脸专注,笑了。脸上笑得肯定也很是灿烂的,以掩饰不认识近在咫尺的邻居的尴尬。

她见我没有说话,幽幽地道:“有十七朵。”

我的心突然沉落了下去,脸上的笑容也应该冻结了。

因为我数过梅花。

我了解一个人在数梅花时,那是多么寂寞。

阿球媳妇也抬起头,喃喃道:“看来又有一朵要开了,为何它们要开得这么早呢?开得早的花朵,落得岂非也早些……”

我只是僵硬地笑,不知道要说什么。阿球媳妇却热情地说:“我加你的微信吧!把刚才拍的照片发给我。”她说着从裤兜子掏出手机,挨近我,叫我扫一扫二维码。

我便加了她好友,她的微信昵称竟然是“十七朵梅花”!

回到家,我跟妻说,我在盘坑的瀑布边遇上隔壁的阿球媳妇了。

妻说:“嗯嗯,阿球媳妇是我们家的老邻居了。她得了癌症之后,刚开始腿不能走路,静坐在那里,两腿不由自主地一摇一晃,嘴里还说到,死也不去医院了,难以想象她在医院化疗电击时所承受的煎熬和痛苦!”

“她什么时候得了这病了?”我问妻子。

“去年秋收时,她回家了,阿球告诉我她的病情的。”妻子说着,就忙家务去了。

这时,听到院门外面的狗叫声和开门声。我出去一看,见阿球媳妇走着,来到我家。

关于她的病情,我装作啥也不知道,爽快地与她打招呼,跟她开玩笑说:“不知美女驾到,有失迎伢。”

阿球媳妇笑道:“我不是来找你的,是来找嫂子聊天的。”

说话间,我注意到她一脸的清瘦和一丝隐隐的忧伤。尤其是她的声音,柔和弱小!也许我是知道了她生病后自我感觉与盘坑瀑布边时有所不同了吧,才感受到发出那样微弱的声音的,她还是像往常一样用力,或许这是生命挣扎的声音,至少生命的气息还存在!

“是嫂子告诉你我生病了吧?老师你看我的眼神都与盘坑时不一样了。”她挺直了腰,接着说,“不要担心的,到了过年的时候,就好了,好了。”

“是。小许,你进厅里来坐!”妻子走过来与阿球媳妇打招呼说,并吩咐我,“老公,你与小许好好聊聊天哈。我正忙呢。”

阿球媳妇姓许。

我赶紧倒了杯茶,递给阿球媳妇。她接过茶杯,又放回茶几上,说:“我不怎么喝水的。”

她在我身边的沙发上坐下,说:“嫂子忙啊,那我就直接跟老师你说了。”

我诚恳地说:“你讲吧!有事?”

她开心地笑了:“老师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就知道我来求你帮忙了!”

我注视着她烂漫无邪的脸,一点都不觉得她是个病人了,像对老朋友一般,痛快地说:“有啥事,说吧!”

原来她知道我受聘为镇圩广场舞的指导老师,求我推荐她参加镇圩舞蹈队。因为镇圩广场舞要参加今年县里主办的“农民春晚节目比赛”呢!

我看看阿球媳妇苗条的身材,这真是一块跳舞的好身板,当即就同意了。

阿球媳妇见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高兴地站起来,握着我的手说:“谢谢老师!我太想上春晚了!”

我从她手上的冰凉,突然又感到有点压力,担心她跳舞能否吃得消。我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果断地说:“好的!只要你想跳广场舞,我包你上县里的春晚!”

阿球媳妇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瞪着我说:“我家阿球不让我做任何事儿,他那边老师也要做做工作啊!”

“阿球那边,我会去说。”妻子从厨房出来说,“老公你跟镇文化站长讲好就行!”

“没问题!站长想拿奖,全指望我呢!小许你明天就去参加排练吧,离演出只有四五天了,要抓紧练习。”我答应道!

“那个广场舞,我跳得极好的,不信,我现在跳给你们看看?”阿球媳妇有些沮丧地说,“关键是他们嫌弃我……”

“不会的!”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打断她说,“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阿球开始不同意媳妇去跳广场舞,我妻子瞪他一眼,生气地说:“你就不能遂一下她的意?让让她?”

阿球还是同意了,每天晚上都打着手电筒到镇文化广场来接媳妇回家。

阿球媳妇的舞跳得很好,一个星期后,参加了县里的农民春晚演出。阿球媳妇雪条似的身材、曼妙的舞姿和甜美的笑容一下子迷倒了在场的观众和评委。尤其是她别出心裁的装扮,深色舞裙搭配豆沙色裸色上装,眉角描了几朵浓艳的梅花瓣,既古典又现代,效果非常好,我咋一看,不禁怦然心动!表演结束,她来不及卸妆就跑到观众席,坐在我旁边,拉着我的手,胸脯一起一伏,兴奋得说不出话来。

按照临出发前阿球的再三嘱咐,我必须在他媳妇的节目一结束就送她回家去。这时镇长开了小车在剧院门外等候着。我拉了拉她的手,说:“我们先回家吧!”

她反而紧拉着我的手,执拗地说:“别听阿球的。我没那么脆弱。看完节目吧!”

我答应了。说:“你可要听话!不能太激动!”

她认真地点头:“听你的!”

春晚结束时,公布了评比结果,阿球媳妇的独舞节目得了头等奖!

回镇上时,我们没有坐镇长的小车,与广场舞的大妈们一起坐中巴回去。车上,阿球媳妇毫不顾忌大妈们嫉妒的目光,小鸟依人似的躺在我身上,睡着了。

这一连几天,阿球媳妇高兴得捡了宝贝似的,整天喜洋洋的。

过年头一天,她来到我面前,叫了我一声,声音沙哑,我都没听清楚的,以为她嗓子哑了。当时,我正在搬一罐新煤气罐儿,她拉着女儿过来,逗着我说:“又开始做饭了!”我赶紧说:“我那位心怕过年煤气就烧完了,非要我去买一罐新气罐子。”

她说:“嫂子真会做家,担心灶头过年断了气,不吉利!”

我说:“咋不进屋哩,她在家里。”

她不好意思地看着女儿,说:“她爸还在清账呢。她非要去田地里摘油菜花!我想喊你一起去的。”

“行啊!你俩先去。我放好煤气罐,跟老婆说一声,能赶上你们俩。”

阿球媳妇点点头,随后,缓缓地朝着田野方向前行,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我进屋跟妻讲了阿球媳妇叫我去田里走走的话,妻子毫不介意地说:“阿球媳妇是有文化的人,她喜欢与你聊天,就陪陪她吧!”

残冬里,风暖了,村子的小路上又多了几片残骸落叶,田里的油菜花盛开,给村子加重了生命的色彩!

我循声在花海里找到她们。阿球媳妇正闭眼躺在草地上,她女儿在不远处一朵一朵地摘花,捧了一束花,高兴得蹦蹦跳跳。

我走近她身边,挨着她坐下。

她一脸的笑容,依然闭着眼睛,说道:“老师,你夫妻俩真好!”

她的声音依然很沙哑。我不明白她话的意思,说:“其实我也是想来看这油菜花海的,这里真的很美!”

阿球媳妇起身坐在原地,看了看隐没在花海里的女儿,挪了挪屁股,挨近我,脸色潮红,害羞地说:“我想你抱抱我。”

我突然紧张起来,不敢正眼瞧阿球媳妇了。因为她尽管生病了,人却还是很漂亮的。

她见我难为情,近乎乞求地说:“几年了,没有人碰过我了,包括阿球,躲避我像躲鬼一样。只有你,肯让我摸过一次手。”

我心里怪怪的,看看她女儿,不见了影子,就扳过她消瘦的肩膀,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并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们都爱你的。快去找小孩子,不要走丢了!”

她的眼睛忽然就红红的,湿润了。她沙哑着嗓子,哽咽着说:“谢谢你,钟老师。感谢盘坑的瀑布,是那里,我给了你一个好印象。”她擦了擦眼睛,然后,脸上变魔术般地笑了,又说:“不然,就刚才,你肯定会认为我是一个坏女人呢!”

我说句“快找小孩吧”,站了起来。她伸手示意我拉她一把。我拉起她时,她却顺势抱住了我的腰,弄得我心里挺捌扭的,真的有点怕她了。

年三十,我们吃过年夜饭,去她家串门子。她丈夫阿球在灶间里忙乎着,站在案板旁边,手握菜刀,精细地切着白萝卜四棱丁块儿。我轻轻地吆喝了一声:“呦,才熬肉呢!”煤气灶子上空升腾着一股气儿,散发着的苦药味儿。阿球媳妇即坐在土灶火门口取暖。今年交春早,天气并不寒冷,她正在织一幅“家和万事兴”的十字绣,两支针线仿佛在跟时间赛跑似的,在她手中一来一回地舞蹈。她说要赶在年初二前织好,给厅堂的墙壁挂上。我开玩笑地说:“以前不知你有这等手艺,要不请你为我家绣一幅!”阿球媳妇的头微微点了又点,嘴角笑了又笑。

除夕夜,小镇上空鞭炮声不绝于耳,阿球媳妇总是不知觉地来我家转悠,似乎想诉说什么,却又沉默不语,索性打下招呼,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我家院子里。

大年初五那天早上,阿球一起来就跑到我家,问他媳妇有没有过来串门儿。结果没看见人,就满镇子里找媳妇儿,猜她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就是没见人!阿球叼着一根烟,凝望着远方那条蜿蜒盘旋的大河,汽车从大河的桥上驶过来,鸣笛了几声,阿球的脸上就剧烈的抽动几下,仿佛媳妇儿就在汽笛声中前行!傍晚时分,大家分头去找也没有找到,我才想起昨晚上手机“嘀嘀”地响了几下,便回房在床头栕上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看到阿球媳妇的几条留言:

“钟老师,我害怕住院治疗了!”

“人总之都是会死的,但要死得有尊严。我不想身上插满针头,一身到处都缠着管子死去!”

“我打算在旅行中,在看风景中,就那样安静地离开这个世界!”

……

我在手机上找到在油菜花海拍的照。冬日的晚霞之光,阿球媳妇隐约在村头那绿油油的田野中。或许生命在脆弱之时,最渴望那充满希望的绿,贴近和回归大地,追寻生命本真的活着的力量!

想到这,我快步跑向小镇外的村子,在油菜花田里一遍一遍地过滤,却没有发现一点阿球媳妇的踪迹。

这时我又想到了盘坑的瀑布,又奔盘坑跑去。刚到盘坑谷口,却见阿球媳妇一瘸一拐地走来。

我笑着说:“今个儿一天都到哪去了,你老公一直在找你哩!”

她幸福地笑了,指着坑里的那片绿:“一直在那边呢!不小心摔了一跤!晕了一阵子,醒来,天都暗了!”

她一手攥着把儿苜蓿草,一手捧着把儿荠菜。我问:“你这是包荠菜饺子的吧!”她含着笑,娇嗔的说:“还不快过来扶扶我!”

我走向前去,没有去扶她,却把她整个人背了起来。她在我背上“吃吃”地笑,说:“我院子里的畜牲没吃的了。”

我突然想起了她家院子里,那兔笼里可爱的欢跳声音和鸽笼里咕咕叫的声音……

小镇的女人们,傍晚饭后,基本上成群结队地在沿河的水泥路上散步。阿球媳妇尤其显得精神抖擞,总是走在最前面,仿佛要证明她是小镇女人中最健康的似的。我和妻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临回程时,阿球就会气喘吁吁地小跑着过来接媳妇儿。阿球打着手电筒,专注地照在媳妇前头的路面上,我看到这夜里的手电光,觉得阿球媳妇是镇里最幸福的女人!

我最后见她,是开学前的那天晌午,我推出摩托,准备去另一个镇现在任教的学校。她来我家院门口,从裤兜里掏出两只染红壳的红鸡蛋给我,说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提前为我祝寿吧。我接过还带着她的体温的红鸡蛋,看了眼她日益消瘦的瓜子脸,眼睛突然模糊了。她还说她女儿秋天就要上学了,以后是不是可以叫我带到身边读书,如果可以,她就放心了。我说不出话来,只是努力的点头……

她说,希望她的这个可爱的珍贵小生命在充满爱的世界中健康快乐地成长,仅此而已!

简介:刘传启,男,1966年生,教师,赣州市作家协会常务理事,寻乌县作家协会主席。

诗 四 首

文/ 青草正绿

雕刻空洞的灵魂

有人说诗是愤怒

是的,是愤怒。是呐喊及宣泄

诗,也是玫瑰。是少女脸颊泛起的红晕

是小伙眼睛里放射的光芒

诗,长与短,没有硬性的软标准

高兴则长,不高兴则短

谁去规定那样的标准

没学会爬,就去学翻院墙

没学会走路,就去学太极的一指倒立

功夫不到,刻意的精简

无异于给身体截肢裁腿

成为面目全非的湿人

句读不通,让肥佬肥婆削尖成稻草骨,如

炼狱成精的枯髅白骨

诗人们,所谓的诗人们

总是爱用小儿麻痹的手

去雕刻天空的灵魂,空洞如云

诗人们,所谓的砖家、叫兽、大师们

沿街摆地摊,挂羊头卖狗肉

抹上口水,用俗语贩卖最阴暗的惰落

用武装到牙齿的文字

去把躯体啃得腐臭难闻

哪来涅槃的舍利子

那么多巧妙浓缩和投机焊接的分行

清荷

一朵莲花的馨香,弥漫,静谧

闪烁迷离的视线,挂在天边的那弯月芽儿

而栀子也探出枝头一窥究竟

神秘的夜,被月色醉了一宵

莲香荷韵,美若芙蓉盛开

花开浊处,风骨掩藏内心的曼妙

花开为谁?为谁

美了我心,竟不忍轻抚那满塘翠绿

幸福瓷器

天空下,漂流的事物慢慢静止

昨天的秋风,曾经让一片叶子飘了起来

像断了线的风筝。另一片叶子飘去了很远

所谓远方,并不很远,也许就是在此时的山脚下

跌入花间草丛,飘去如逐波的浮萍

农历的十月,荷叶的绿伞没有打开

浮于湖面的葳蕤陷在一场旧梦里

残荷听雨声,深秋的衣袂,向晚的余晖中逐一褪却

瓷器里装着满满的甜蜜,我这么想象着

也装着两颗温暖宁静的心。揣入怀中

像爱护生命的最初。拴紧那条线,不让它漂离视线

像那樽花瓶,坚硬的外壳隐藏着与生俱来的脆弱

幸福是脆弱的,生命也是

避开瓦解的记忆,找到通向幸福的出口

不是逃离,不是。不是孤寂,不是

千万种理由纷沓而来,一一沾满瓷器的光泽

雨夜有寄

生活的每分每秒,就像闪电

有雨的夜晚,风有点大

我说请你记住我,你回眸一顾

悠悠的光从你眼底流出

尽管镜像捕捉到彼此的一瞬

潮湿的气流充盈在春天的街头

伞下,风雨同伴的人

正赶往不同的方向

其实,无须记住我夲身,真的不需要

伸手与你握别,在时光的拐角处

我是苍穹下的那一抹绿

摇曳在不显眼的角落

记与不记,我都在那里生长着

刘又青:笔名青草正绿,生长于重庆涪陵,祖籍广东揭西 ,现居广州,八十年代初习诗。作品收录于《星星》《四川人文》《泉州文学》《重庆晚报》《中国文学》《新锐诗刊》《中国魂》《凤垭山》《纯诗诗刊》《诗人文摘》《山东诗人》《狮山》树夲周报 香港《流派》《峨眉文学》《诗网络诗刊》《四川诗歌》《岭南诗意—走近广东诗人》《鹏城汉风》《星火》等报刊及多家网刊,曾多次获奖。系广州海珠区、荔湾区作协会员、中华精短文学学会会员、星火杂志社广州驿驿长,粤港澳诗歌论坛副主席兼秘书长,南来北往杂志社副主编。

秋思(散文·原创)

文/ 月下狼族

窗外无月,一只蛐蛐正哼着歌儿。那歌声,将束缚在我身上的倦意一层一层地剥离,也将囚禁的灵魂进行放牧。 此时,我不由想起了白居易的《夜坐》中的诗句:“梧桐上阶影,蟋蟀近床声”。

是啊,秋即将来临了。“蟋蟀鸣秋”。在古代文人墨客的眼中,“蟋蟀”与“秋”已经被捆绑在一起。当然,鸣蝉也该将历史舞台让给蟋蟀了。它一声长一声短地鸣嘶着,听得愁云集时常结在一起,以瓢泼大雨的形式来发泄不满。

一场秋雨一场寒。秋雨未至,无法在江南拱桥中感受那一篇篇的诗情画意。我酷爱秋雨,迷蒙、如烟、缠绵、知寒。我不仅眷注雨丝所描绘的线条美,更笃爱在划落时,将心事一点一点地融入雨中。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范仲淹的这首词《苏幕遮》,抒发着哀伤的情愫,一纸凄凉。萧萧落叶,总能使人联想起离别。前几日,同事老计将回他的故乡上饶执教。临行前,特央求我帮寄包裹。既是辞职,意味着一切从零开始。正如陶行知先生所说:“捧着一颗心,不带半根草去。”人生有几个六年?在这个季节交替的渡口,匆匆离别,岂不令人感伤?

秋天,最曼妙的东西莫过于月了。当然,倘若只有月,无法构成意境,还得有桥、井、亭、石、花等进行陪衬。屡屡烦闷之时,欣赏桥下有水,水中有月之景,便会心旷神怡。“琴棋书画诗酒花”。这是对古人精神生活的概括。只可惜,除了饮酒与养兰,其余皆不通。看来,只能把这种遗憾寄托于月中了。

夏已尽,秋伊始。秋天的美,不在于金黄的裙裾,不在于柔美的舞姿,而在于不媚不扬,素雅恬淡。愿某日,盖一瓦,辟一院,挖一井,种兰三百盆。“酒醒只在花间坐,酒醉还来花下眠”。远离喧嚣与尘土,找回心灵的归宿。

戊戌年八月五日夜作于综合市场

作者简介:月下狼族,原名刘华辉,《寻邬文刊》主编。著有两部长篇小说,及作品集《筑堤望山吟》。作品散见于《山东诗歌》《当代诗报》《西柏坡报》《长江诗歌报》《彭泽文学》等几十种纸质刊物,有文章获奖。 目前作品总字数已达220多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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